语言应用

北京西藏中学语言生活状况调查

来源：北京语言文字工作协会 | 发布时间：2017-01-06 16:39:12 | 浏览次数：

一、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国家政策的鼓励，少数民族的人口流动性不断增强，各民族交流融合日益增多，而少数民族学生到内地上学便是一个重要的交流方式。目前相关研究多是对其意义或具体教学问题的探讨，缺乏对语言生活的宏观调查。实际上，少数民族进入内地环境后的适应与变化情况、在内地学校的学习情况、对汉族文化与本民族文化的态度等问题都是我们应该关注的。我国第一所内地西藏学校是北京西藏中学。1984年底，教育部、国家计委发出了《关于落实中央关于在内地为西藏办学培养人才指示的通知》，北京市委、市政府接到《通知》后立即成立了筹建北京西藏中学领导小组，1987年时已有101名藏族学生来到北京西藏中学学习。截止2013年7月，北京西藏中学有13届1135名初中毕业生(2003年为最后一届)以及22届3937名高中毕业生。经过多年的发展，该校已经具有了成熟的管理运行机制，语言生活环境较为稳定，并且老师们对学生情况十分关注，学生素质普遍较高，使得调研可以顺利进行，研究质量能够得到保障。
本文旨在调查分析北京西藏中学语言生活状况，以更好地了解藏族学生的在京情况，并对少数民族进入内地学习这一现象有进一步的认识。

二、调查设计及样本构成

1.调查内容

本次调查分为学生现状与变化情况两个方面。
关于学生现状，通过问卷发放、课堂参与、比赛观摩、课间访谈等方式，调查学生在学习、生活、语言心态方面的情况，学习层面包括课堂环境、课外活动、汉语水平和书面语表达，生活层面包括歌曲、书籍、网络等日常娱乐偏好和口语表达，语言心态包括喜爱语言、汉语说不好时的态度等。
关于变化情况，主要通过对比和跟踪调查的方式，对学生来京后在不同场所的语言使用状况、语言进步最大和最小的方面、汉语整体水平变化等情况进行调查。
除此之外，本文还调查了影响学生汉语水平的因素，为提高少数民族汉语水平提供参考。
2.调查方法

(1)问卷法与实验法

问卷法是用书面形式间接搜集研究材料的一种调查手段。在问卷设计上，小组首先遵循了由易到难的原则。一期问卷调查包括了对学生们的基本情况、语言使用习惯与心态、汉语水平等方面的调查，其中基本情况学生只要如实回答即可，习惯与心态需要学生对平时的状态、想法进行简单回忆，而汉语水平则要求认真思考和作答，故而调查问卷的内容先后顺序为基本情况、习惯与心态，最后是汉语水平测试。
另外，小组还遵循了科学性原则，两期问卷都有专门的出题依据。汉语水平测试部分参考了国家汉字应用水平测试的出题标准，命题范围为《汉字应用水平测试字表》，分为甲、乙、丙三表，甲表是目前初中教育阶段应掌握的汉字量，乙、丙为具有大学以上文化程度的人所掌握的汉字。综合考虑后，本问卷的水平测试把题目数量定为52道，甲、乙、丙表所占题目比例调整为82%、12%、6%。二期问卷除了汉语水平测试外，还设计了旨在跟踪调查的题目，对一期问卷中错误率较高的内容进行重复考察，并对学生之前作文试卷中出现的主要错误类型进行了再次考察。
实验法则是通过主支变革、控制研究对象来发现与确认事物间的因果联系的一种科研方法。本次问卷分为一、二两期，对同一群体在不同时间进行调查，从而更好地了解学生来到北京后在习惯和汉语水平上的变化情况。
(2)观察法与访谈法
观察法是指研究者根据研究提纲或观察表，用自己的感官和辅助工具直接观察被研究对象，从而获得资料的一种方法。课题小组多次前往北京西藏中学，对学校环境、学生日常学习状态、教师上课情形做实际的观察体验。
访谈法则指通过访员和受访人面对面地交谈来了解受访人的心理和行为的心理学基本研究方法，课题小组对北京西藏中学的校长、语文组教师和部分学生进行了非结构性访谈，即没有定向标准化程序的自由交谈。
3.样本构成
(1)年级与班级构成
北京西藏中学共有预科、高一、高二、高三四个年级，由于本次调查分为两次，时间跨度长达一年，因此调查对象并不包括面临高考的高三年级学生。预科到高二年级基本在2012-2014年间进入北京西藏中学，故调查展现的是该中学2012年后至今的情况。
本次调查通过老师向各班直接发放，全班统一填写与收回，完成情况与回收率均十分理想。第一次调查问卷要求足够的学生数量，小组选择了三个年级、十个班级共418名学生为对象，其中预科与高一年级实现了全部覆盖，高二年级则包括了文、理科两类学生。第二次问卷主要是跟踪调查，需要注重调查对象的比例，故而小组选择了三个年级、八个班级共338名学生为对象，各班人数均较为均衡，具体比例可见表1。

表1：二期问卷各班学生人数的比例分布

年级	预科				高一		高二
班级	预科一班	预科三班	预科四班	预科六班	高一一班	高一二班	高二二班	高二四班
比例	11.54%	13.02%	13.91%	11.83%	11.54%	14.2%	9.76%	14.2%

(2)性别构成
第一次受调查的学生中，男生占38%，女生占61%，未填写占1%，男女比例大概为4：6；第二次受调查的学生中，男生占35.5%，女生占64.5%，男女比例同样大概为4：6。整体来看，北京西藏中学的男女比例是4：6，女生居多。
(3)民族构成
在第一次调查中，418位受调查者中藏族学生有401位，占95.9%，其他民族有15位，占3.6%，仅有两位汉族学生，只占0.5%，藏族学生占绝对主体，这也意味着他们的长辈基本都是藏族人。
(4)地区构成
从初中就读地区来看，约44%的学生来自西藏地区，其他学生分别来自十四个省、直辖市，具体数据可见表2。外出求学的学生中，基本都是在设立了初中部的内地西藏学校就读，班级内部仍然以藏族学生为主。总体来看，北京西藏中学学生的初中语言环境较为多样，但密切接触的仍然是藏语，尤其是对于始终在西藏就读的学生来说，汉语在语言环境中所占比重有限。

表2：学生初中所在地区与人数

学生初中所在地区	人数
广东	21
江苏	21
山东	18
浙江	25
辽宁	26
上海	14
四川	1
湖北	22
福建	8
北京	19
安徽	15
陕西	15
天津	4
重庆	21
西藏	180
总人数	410

(5)授课语言构成
在受调查者中，41%的学生在小学与初中的课堂上主要以汉语接受知识，近28%的学生在小学和初中主要以藏语学习，还有近31%的学生表示在小学和初中的课堂上两种语言使用情况差不多。其中，47.13%的学生认为西藏和北京的老师教授汉语时是没有差异的，45.45%的学生认为有很小的差异，也有7.42%的学生认为差异很大。
其中差异主要体现在：西藏的老师多为本地人或者是会藏语的老师，他们在教学过程中，会适当的使用藏语进行辅助教学，学生能更快地理解和接受；北京的老师基本都为非藏族，课上全部用汉语普通话教学，语调标准，语速较快，词汇量大，学生在开始时会不适应，但汉语提高速度也会较快些。

三、结果分析

1.汉语学习态度
汉语对于藏族学生来说是第二语言，藏语学生说汉语在语音语调和用字上难免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不熟练，因此在语言表达特别是说汉语时经常会与其他人不一样，基于这种情况，学生对于语言表达情况的自我评估能够体现藏族学生对于学习汉语的心态。调查发现67.94%的学生希望能说好汉语，表示大多数人对学习汉语抱着积极的态度；5.89%的学生怕说不好会被笑话，他们有不好意思的心理，但仍会努力学习汉语；5.74%的学生愿意表现这种差异，觉得自己本身就是藏族人，说汉语与其他人不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20.33%的学生对这个问题则持无所谓的态度。大部分藏语学生对于语言表达的自我评估表现为良好的心态，有较高学习汉语的积极性和强烈学好汉语的意愿。
2.娱乐活动选择
学生在日常娱乐活动中接触比较多的是音乐和书籍，在对于歌曲和图书语言的选择上，多数学生主要依据内容进行选择，而不是取决于语言本身，但仍旧能看出语言在他们选择上的一些影响力。在歌曲的选择上，由于形成一种音乐的习惯和潜意识，14.59%的学生在听歌曲时更倾向于听藏语歌曲，有9.09%的学生会有意识的去听汉语歌曲；在书籍的选择上，由于汉语学习环境的影响，有27.03%的学生会主动选择汉语书籍去阅读，也有9.33%学生更习惯于去读藏语书籍。具体数据可见表3。

表3：学生喜爱歌曲与书籍语言选择情况

选择依据日常情景	汉语	藏语	活动内容
喜爱的歌曲语言	9.09%	14.59%	75.12%
喜爱的书籍语言	27.03%	9.33%	59.09%

网络和电视也是比较普遍的两种日常活动，学生对这两种活动的接触虽不及歌曲和书籍，但仍然占据了学生的一些课余时间，具体数据可见表4。由于网页默认语言一般为汉语，虽然也有部分学生选择浏览藏语网站，但整体比例明显倾向汉语。在调查中，大部分学生在课余是有一定时间上网的，在这些时间里他们不仅会查询学习上所需要的资料，也会进行一些网络社交活动，交到一些汉族朋友。

表4：学生看电视与上网语言选择情况

选择依据日常情景	汉语	藏语	活动内容
看电视的语言频道	26.2%	7.3%	65.8%
上网网页语言	97%	2.63%

3.双语使用场合
在不同的场合下，学生对于语言的选择使用情况是有差异的：在教学楼学生对于汉语和藏语的使用频率差不多；而在宿舍因为都是本族的同学，所以使用藏语居多；在商店或者超市以及一些较大的生活社区中，就基本上使用汉语了。
在家乡，学生中使用藏语的居多，占89%，说明大部分藏族学生在家乡还是习惯使用本民族的语言，有8.85%的学生表示两种语言使用情况差不多，有1.9%的学生以汉语为主。到北京以后，学生说汉语的频率普遍提高，两种语言使用情况差不多的学生增加了45%，增加率高达五倍；而使用汉语居多的学生增加了21.8%，较在家乡说汉语居多的情况有了非常大的改变，但仍然有22%的学生还是以说藏语居多。具体变化如表5所示。

表5：不同场所使用语言变化情况

语言场所	藏语	汉语	两种语言差不多
家乡	89%	1.9%	8.85%
北京	22%	23.7%	54.3%
增加	-67%	21.8%	45.45%

4.汉字误用情况
在问卷中发现学生对字表中一些日常使用频率较低、课本中几乎不出现的字接触较少，会出现不认识或者不太熟悉其用法的情况。如“蘖”字日常使用频率极低，“魉”多以“魍魉”形式出现，使用范围较小。说明学生对于汉字的学习主要是通过课堂和课本的学习获得，而对课本的以外的字接触较少，因此不太熟悉一些搭配比较生涩或者适用范围较小的词语。具体错误率情况可见表6、表7。

表6：甲表字错误率较高的字统计

错误率	0%-50%	50%-70%
甲表字具体错误率	锦45.22%；本49.04%；歧35.89%；揣43.54%	鲜61.24%；癣61.24%；篡54.55%；露65.07%；理68.42%；厄53.59%；邯60.77%；弛57.18%；堑55.5%；忌65.07%；芍59.09%；旯68.9%；讷67.94%；坠58.61%；俞64.11%；潜54.55%

表7：乙丙表字错误率较高的字统计

错误率	5%以下	5%-10%	10%-15%	15%-20%	20%-40%	40%-50%
乙表字具体错误率	鬃3.11%；鑫2.87%	枭6.46%；醺9.09%；鳌9.33%；蘖6.94%	夙10.77%；藩13.4%；璨13.64%；嗔12.2%；刈10.77%；黩12.2%	佞19.62%；莴16.51%；魉16.99%	揶22.73%；麓37.32%；鲠22.97%；鹭37.32%	舢46.89%；翳42.11%；熠42.11%; 觐45.22%

在作文试卷部分，我们对西藏学生特殊的用字情况和语法使用进行了总结，发现学生的写作中具有一些普遍性的语言习惯。
特殊的用字情况主要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的地得”的混用，第二类是同音字混用，第三类是字形混搭，例子可见表8：

表8：特殊用字情况及其实例

特殊用字情况	“的地得”的混用	同音字混用	字形混搭
实例	他十分的显眼的；记的那天；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的；长的好看；认真的听着的；早早的起床了的；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慢慢的运行	我没在理他；名星；歌首；座在第一排；愤笔疾书；即美好又幸福；笑咪咪；新气向；竟选；气喘嘘嘘	鼓励的“励”，左边写成了“历”；睡懒觉的“懒”，右边写成了“敕”；纪律的“纪”，右边的“己”写成了“已”；写满的“满”，写成了上下结构； “意”识到的“意”，上面写成了“ク”；母爱的“爱”，右边写成了暖字的右半部分；牛仔裤的“裤”，右边把“广”写成了“厂”；常常两个字下面“巾”都写成了“小”

特殊语法使用习惯主要分为词类、词序、用词、思维和语言四类，每一类下又有具体的划分，详见表9至表12：

表9：词类特殊使用习惯及其具体实例

词类使用习惯	具体实例
量词使用	一双大大的酒窝一对美丽而漂亮的姐姐们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就这样我们成为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学校给我们开的一个惊喜(晚会)。
动词使用	特点篮球打得很好。我鞠了躬，掌声，尖叫声。我对自己你参加学生会不就是为了…… 特别难忘的教学楼。然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理。
介词使用	这时我们班我在内五个人上场去踏高中生涯刚来的陌生已经变成了现在的熟悉。是不是所有舞台都是留同学的。在这称为"小布达拉宫"的北藏中我们生活了五个月。
主语使用	可那窗前的开始落下来了。岁月在流转，慢慢熟悉这里的生活。那天晚上就和同学们玩的痛快。因为有他们为遮挡。
宾语使用	我结束了北藏的第一次军训，一个人都不认识，后来成了好多人认识。
搭配使用	奇葩善良我们每一次看到那种画面时，嘴里不时地惊叹着声。

表10：词序特殊使用习惯及其具体实例

词序使用习惯	具体实例
定语和中心语	看到蓝蓝的天空一望无际。
状语和中心语	语文老师分析课文一遍又一遍地。他们笑得都已合不拢嘴。
主语和谓语	将要来临新年。

表11：选用词语特殊习惯及其具体实例

选用词语使用习惯	具体实例
选用词语	这些同学勤奋好学的读书声一听到自己的耳畔。回忆是那么美好的事件。更应为珍惜。微风吹过这美满的校园。身子还算高。小鸟站在树边与他们一起欢笑的歌颂。从一个生疏的环境和面孔回到了现在的熟悉。他既然激动的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词语感情色彩	这五个月里让我看到了这北藏的真面目。
关联词（联系上文语境）运用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让我明白了很多。

表12：思维语言特殊习惯及其具体实例

思维与语言特殊习惯	具体实例
逻辑习惯	到这所学校已经快五个月了，我也认识了不少人，有学生，有老师，有上届的学生，也有不是我们的任课老师的老师。有些游戏都很刺激。
口语化	有些人相互还不是那么的了解运动会开始之前我们也没怎么想过好像是800m的样子因为在初中的时候家里也穷的另一方面呢我…… 吃完饭后还要洗碗呀

5.汉语水平变化
一期调查问卷中，高一预科年级整体平均分为65.37，高二年级整体平均分为72.51；二期调查问卷中，高一预科年级整体平均分为71.26，高二年级整体平均分为74.90。来到北京西藏中学学习后，学生汉语水平和整体成绩都有了提高，这点是可以预测到的。另外，高一与预科的成绩提高幅度较大，整体平均分上升了6分多，进步显著。能够看出，学生来到北京西藏中学前两年的改变是积极而显著的，后期成绩则保持稳定增长的趋势。
在第二次问卷中，我们对于学生半年内“觉得汉语什么方面进步最大”和“什么方面进步最小，还需要提高”进行了调查。认为自己口语表达进步最大的学生最多，占39.64%，认为自己书籍阅读能力进步最大的次之，占33.14%。说明在半年的学习过程中，与同伴和老师的交流给学生的口语表达能力带来了很大的提高。在老师带领下，学生汉语书籍的阅读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认为自己写作方面仍需提高的学生人数最多，占59.17%，说明写作问题是在汉语学习中困扰大多数藏语学生的主要问题。
6.影响学生汉语水平的因素
（1）测试分数计算
问卷题目（计入分数部分）共有填空题、选择题、字义题三类，按照题目的难度，小组将分数分别设置为4分、3分和1.5分，以精确地反映学生们的能力水平，然后把总分转换为百分制的形式，以此体现学生的汉语水平。
（2）影响因素选择
学生汉语水平有明显的高低之分，部分问题的结果单一（如民族、网页默认语言基本都选择了藏族和汉语），可以直接排除。小组最后选出十六个因素来检验与汉语水平的关系，分别是性别、初中学校、先学会语言、说汉语早晚、中小学教学语言、在北京用语、汉语说不好的态度、喜好语言、北京西藏教学差异、电视语言选择、喜爱上网程度、喜爱歌曲语言、喜爱书籍语言、网络交友情况、网络语言与新词语掌握情况，以及年级班级。前十五个因素主要使用SPSS检验，后面年级班级的因素主要是对比分析，整理出数据进行观察总结即可。
（3）数据分析
SPSS部分，学生测试分数为高测度非正态数据，根据不同的数据类型，分别使用非参数检验的独立样本检验与spearman相关性检验。
首先是低测度数据，检验结果见表13。

表13：低测度数据检验结果

检验统计量	性别	网络交友	网络新词语	中小学教学语言	说汉语早晚	上网喜爱程度	喜爱书籍语言	喜爱歌曲语言
渐进显著性	0.019	0.000	0.000	0.002	0.000	0.023	0.022	0.016
相关性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在低测度数据中，学生汉语应用水平与性别、网络交汉族朋友情况、网络语言与新词语掌握情况、中小学教学语言、说汉语早晚、上网喜爱程度、喜爱歌曲语言、喜爱书籍语言等八个因素有较强的相关性。
中高测度数据结果见表14。

表14：中高测度数据检验结果

检验统计量	一周上网时间	初中学校
渐进显著性	0.009	0.030
相关性	相关性强	相关性强

在中高测度数据中，学生汉语应用水平与一周上网时间、初中学校有较强的相关性。
最后一个因素为年级班级，比较二期问卷中各年级、各班级学生的平均分，观察不同群体在同一时间的水平差异。从整体上看,高年级得分情况要普遍高于低年级，预科分数集中于70分以下，高一与高二都在70分以上，但高一与预科的差异更大，与高二的差异较小。每个年级之间水平接近，但文科成绩比理科要好。
故而，年级、文理科是影响学生汉语水平的因素。
（4）结论
根据数据分析可以得出，对于北京西藏中学的学生来说，影响他们汉语水平的因素分别为：说汉语早晚、初中学校所在地区、年级、喜爱汉语书籍与汉语歌曲程度、网络交汉族朋友情况、网络语言和新词语掌握情况、上网时间。
而通过数据追踪与回归性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学生说汉语时间越早，初中学校所在地区越发达，年级越高，喜爱汉语书籍与汉语歌曲程度越高，网络交汉族朋友越多，网络语言、新词语掌握情况越好，上网时间越适当（调查显示最适当的时间为一周2-3小时），一般汉语水平会更高，但这些因素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影响力都有限。

（孙婉琳、聂阳欣、张婕,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